四部门为何约谈蚂蚁?其实是马云的大局意识不够

其实人最重要的事情说到底就两件,一个是格局,一个是立场。

有时候格局不够大,稀里糊涂就站错了立场,这就很要命了。人在什么位置就要考虑什么样的格局,马云先生位置那么高,格局却有点偏小了,导致自己站错了立场,受到约谈在所难免。

当然约谈的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但是这里我们大胆一点,我猜约谈内容其实非常非常简单:至少在中国,任何金融工具、金融产品、金融服务,都必须要服务于实业

也就是马云先生自己说的,“当铺”式金融。

站在金融机构、金融资本本身的角度,或者说马云自己的角度,“当铺式”金融当然是不好的,这种形式的监管对金融资本本身来说是不利的。正如马云在上海金融峰会上的演讲里讲到,“金融的本质是信用管理,我们必须改掉金融的当铺思想,依靠信用体系。”马云先生提到的“信用管理”才是对于金融资本利好的办法,是有利于金融资本自己的。

然而并不利于中国。

我一直有一个粗浅而简陋的看法,21世纪人类斗争主线将是金融资本和实业资本的斗争。很多人不认可这一点,当然了我水平有限,可能确实是错的。限于篇幅限制,这个理论无法展开讲透彻,我也不打算费太多力气来说明这个问题,不过可以肯定的有三点:

1、中美斗争的本质是这个,目前来看,中国代表的是实业资本的利益,美国代表的是金融资本的利益。

2、在未来未必不会出现跳反,谁代表什么势力是有可能发生变化的,然而斗争的本质不变。

3、这种斗争是复杂的,是相互交织、你中有我的,没有那么泾渭分明。不是说中国代表实业资本,中国就完全不掌握不涉及金融资本;美国代表金融资本他就完全没有实业资本,而是说,中国的环境更有利于实业资本,美国的环境更有利于金融资本。

马云在前几天上海的演讲中很明显因为没有看到这个大局,而稀里糊涂站错了队。这不是什么技术性的问题,而是立场问题,是格局问题,是支持什么反对什么的问题。


所以他被约谈了。

在实业资本和金融资本斗争的主线之下,目前中国代表着实业资本的根本利益,这种立场是正确的。从战略上讲,目前实业资本依旧拥有压倒性的优势,中国要想在中美斗争中占据优势,必须要牢牢把握住这一点。

那么美国看不到这个优势吗?他一样看得到。只不过由于前一段时间的战略误判和蹉跎,他被挤在了这种优势之外而已,他自己比谁都心急,但是只能选择代表金融资本利益,在猝死和慢性死亡中选择了慢性死亡。

马云先生作为蚂蚁金服等一系列金融产品、金融服务的实际控制人,作为阿里巴巴的创始人和实际控制人,他代表的是阿里巴巴系自己的利益;而中国政府代表的是整个中国的利益,甚至需要考虑全人类的利益。这种格局上的差异显而易见,因此立场也不同。

然而在中国做生意就要按照中国的规矩来,马云再有钱,也只能服从中国广大人民的利益,不能反着来。“脱虚向实”已经掷地有声的进行了很多年,相信马云先生也看到了很多实例,然而受限于较小的利益格局限制,所谓“利令智昏”,在这个事情上出现了重大战略误判,实在是可惜可叹。

四部门对此则非常非常清醒,中国的金融资本必须要服从“脱虚向实”的大局,金融资本必须要服务于实业资本,金融资本在中国必须要严格按照有利于实业资本发展的要求来,金融资本市场规则的设计制定必须要确保资金流向有前途的实体经济企业,这是最基本的起码规矩。任何人不能触碰这个规矩,只要触碰了,约谈事小、破产事大。

任何让资金“空转”、无中生有、玩金融资本游戏的行为,都是高压线。金融资本市场运行不能光讲金融资本自己获利不获利、利润率多高,必须要看最终投射到实体经济的效果,能不能促进实体经济发展,这就是中国金融资本市场的铁律,你说破天,这一条也不可能改变。

马云先生在上海的演讲很明显触碰了高压线。只讲金融资本自己的规矩,不讲中国的大规矩,这是不行的;只考虑金融资本自己发展赚钱,不落实到实体经济发展上去,这更不行。

在中国搞金融,你还就必须按照“当铺思维”来,这不是你金融界、金融机构、金融资本自己的事情,这是国民经济和国家战略大局的事情。搞“信用管理”当然有利于金融资本本身,但是不利于中国代表的实业资本,也就不利于中美斗争大局,不利于中国以较小的代价取得世界领导地位。孰大孰小,马云先生心里要有数,阿里巴巴虽大,跟中国比起来也是鸡蛋碰石头。

这就叫“大局意识”。

很多人不理解“21世纪的斗争主要是金融资本与实业资本的斗争”这句话。

我们一步一步来。

1、超过一定数量级的钱就不再是钱,而是对资源的调配权力。一块钱是钱,你可以买一根棒棒糖;一万块钱是钱,你可以买一台好一点的电脑;一亿块钱就不是钱了,它超过了“消费”可能达到的上限。所谓“良田千顷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不过卧榻三尺”,个人的消费能力是有个上限的,个人拥有的财富超过一个数量级,对于消费就不再具有意义。一亿不够?那就再来100亿、1000亿、10000亿如何?这个数量级的钱,实际上代表的是对于资源的调配权力。

比如你有一亿,那么你可以在上海买10套房子。你可以拿这10套房子出租赚租金,也可以扔在那里等着可能的升值,也可以啥也不干,甚至可以用来当仓库使,只要合法合规,谁也管不到你。

当然你也可以用这1亿来给10个博士生发工资。一方面投资赚取收益,然后养活这10个博士生,让他们做研发,当码农,当社畜,法律允许你就可以干。

你也可以用这1亿开个小工厂。购买机械设备,购买制造专利,购买原材料,投入生产然后把产品投入销售渠道。

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说法,你拥有对于劳动力、生产资料的调配权,一亿的调配权。这个道理显而易见,超过一定数量级的钱实际上代表着某个人、某个机构、某种势力对于资源的调动使用的权力,而法律约束着这种权力,防止权力被滥用。比如你要是说用一个亿去买凶杀人,贩毒,成立非法武装,那就不行。

2、资本的流动代表着巨量资源的流动。实业资本也是要通过金融工具和金融手段才能实现流动的,资源的配置需要金融市场的存在,这就是实业资本和金融资本斗争的复杂性所在。我们这里提到的“金融资本”,是指的空转的、无中生有的、数字游戏式的资金。

资本流向哪里,哪里就繁荣,这毫无疑问。比如一个有前途的项目,获得了一笔资金的投入,它肯定就会发展起来;一个行业突然涌入大量的资金,这个行业就会繁荣。

金融市场监管”这东西是干什么的呢?它是制定资金流动规则,确保资金流向什么地方的。前面已经说了,中国代表的是全球实业资本的利益,中国的环境对于实业资本具有很强的吸引力,中国的金融市场必须要服务于这一点。那么,中国的金融市场监管必定就要制订一套有利于资金流向实业的规则,并监督执行落实到位。

中国的战略定位决定了中国的金融市场必然是“落后”的,它必须要确保资金流向的是实业,导向就必然是“看效果”而不是“看信用”。发展什么产业,遏制什么产业,严禁什么产业,是有一套判定标准的。

“信用管理”的导向是金融资本自身利益,极易导致金融杠杆失控,导致资金空转,最终结果是有利于金融资本而不利于实业资本。实业资本难以获得需要的资金,而资金全部流入了“信用”良好的金融市场操作者。这套体系的导向出了问题,因为信用很容易伪造,实业资本却又不擅长于此。

“当铺式金融”固然看起来不是那么的高明,然而导向非常明确,资源会随着资金流入实体经济。当铺是需要抵押物的,抵押物难以伪造,这是朴素简单的对赌思维,也是实业资本的思维方式。抵押物的存在,或者说当铺思维,它极大的限制了资金空转,固然不利于金融资本玩儿自己的游戏,然而有利于资金老老实实呆在实体经济里。

3、资本的脱虚向实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劣币驱逐良币”。互联网经济是目前最火的经济之一,互联网经济的“烧钱模式”极有可能引起劣币驱逐良币。很多初创互联网公司喜欢烧钱,通过不正当的竞争手段来击垮竞争对手,达到垄断市场的目的,而不是比拼创新实力,比拼经营模式,比拼管理能力。

不得不说这种现象现在已经很严重了,甚至有向着传统行业蔓延的趋势。阿里巴巴自己、美团、其它互联网企业当初都干过这种事情,通过补贴消费者、让利从业者、提供高福利来达到驱逐竞争对手的目的,一旦目的达到,消费者补贴也没有了,从业者利润率急剧下降,员工福利立马消失,甚至“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这套游戏一直玩下去,我们的市场上就会留下一大堆丑陋的“怪物”。它们既没有先进的技术,也没有妥善的管理,更没有创新活力,只剩下垄断地位和无所不用其极的盈利手段。市场上将会只剩下没有选择无可奈何的消费者,996甚至007的打工人,疲于奔命的快递员。

“信用管理”极易导致这种事情的发生,马太效应会越来越明显。拥有“良好信用”的企业会更容易获得资金,而“良好信用”可以通过大量的启动资本来伪造,形成一场喧嚣的泥石流。

而“当铺思维”则没有那么容易兴风作浪,抵押物的存在限制了随意兴风作浪,抵押物作为“秤砣”有着很好的平衡杠杆作用,限制了某些人利用杠杆随意获得不正当竞争的能力。

4、实业资本的战斗力来自于技术创新、管理创新。技术的创新、管理的创新才是人类真正需要的东西,金融市场无论你玩儿出什么花样来,带来的东西都不是人类真正需要的。

人类过上美好生活,靠的是实实在在的产品,而不是账本上不断增长的钱。

国家给每个人发一个亿,好不好呢?一点都不好。只要每个人发一个亿,你去市场上就会发现一斤猪肉卖一个亿。产品没有增加,光增加钱的数量,百害而无一利。市场上总共存在多少产品,这些产品的品质如何,才是最终大家都过得好的保障,这就是最简单的道理。

这是无论你编造多少经济学论文都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我们一直强调“脱虚向实”,目的都在于遏制资金空转玩儿数字游戏,逼迫资金流入制造业、服务业,最终导致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的发生,增加市场上产品的总量。“当铺思维”可以确保真正有前途的项目和企业获得资金,而不是跑去编造什么“信用”,抵押物对赌、拿出实实在在的诚意,才能让人相信你的项目和企业真的有前途。

资源配置一直是一个难题,难就难在人性本身。每个人都是高傲自大的,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无比正确,每个人和每个企业都认为自己才应该获得充足的资金支持。那么作为监管机构和最终管理者的政府,他怎么去判断你这种自我意识到底对不对呢?

你得先去竞争,去实实在在的斗兽场里杀出一条血路,任何虚张声势和欺骗伪装,都无济于事。

5、中国作为实业资本的代表,必须要采取相对保守的金融管理手段。

最终,身为实业资本的代表,中国的金融市场管理监督必然是趋于保守的,是以抵押物的存在来限制杠杆的无限制增加的,是不会采取那些花里胡哨的金融手段的。

实业资本与金融资本的脱离,肇始于资本全球化的彻底完成。而资本的全球化,标志性事件是苏联解体、冷战结束。苏联的垮台标志着美国成为全球唯一超级大国,它掌握了全球资本的头部空间,资本不再一定要落实到实体经济中去,美国掌握的资本是可以空转的,即使是空转,一样可以赚到钱还能买到足够的产品,供美国一个国家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这是石油美元体系的内在本质。

石油、美元、军,是这个体系的基石,这个体系一旦存在,美国就可以通过掌握金融资本来收割全球发展成果,供自己逍遥快活。因此美国并不需要真正的生产产品,而是让别人生产产品,他通过金融资本的运作来“制造”美元,享用别人的产品。

这种体系本身是不利于全人类利益的,是必然要垮台的,是反动的。

破局之处就在于使其金融工具失效。一旦美国掌握的金融工具失效,这种体系立刻岌岌可危,这时候中国作为产品制造者就出现了。中国有14亿人,这么大的体量是不可能通过区区几个产业就过上好日子的。韩国靠一两个大企业和整容、卖唱就能过好日子,新加坡靠航运业,台湾靠电子产业和电话诈骗,都能过上好日子。

中国呢?

14亿人都去搞电话诈骗?那真是骗子太多傻子不够用了。14亿人都去当明星?那得全球都来开party,开完大家饿死拉倒。

14亿人规模的国家必须要发展全产业链,不可能靠着一两个产业就过上好日子,更不可能靠着“金融收割”过上美国那样的生活。按照美国的发展模式,中国永远都过不上好日子,14亿人规模的发达国家只能靠着生产制造更多的产品来完成。

奥巴马所谓“中国发展是全球性灾难”就是出于他们自己发展模式与习惯思维下的臆测。

中国根本就没打算按照美国的模式来,这里“摸着鹰酱过河”是自寻死路。

这里中国只能真的自己去河里摸石头,寻找自己发展的道路,鹰酱的屁股这回确实不好使了。

中国只能自己去制造自己过好日子的产品,于是需要做的是两方面事情:

一方面是打造自己的全产业链,拥有从农业到工业再到服务业的全方位发展;

一方面是打造自己的全球产业链,获得原材料与销售市场。

这需要的不是什么“先进金融手段”,而是强而又强的实体经济,确保资金流向不失控,不空转,一切都要服从大局


上面我们简单的理了一下“21世纪主要斗争矛盾是金融资本与实业资本的斗争”的逻辑脉络,您也别当真,您龙凤之姿、屠龙之术、金玉之人,不要跟我这种宵小一般见识,您就当看了个笑话。

一切以您说的为准。

在我看来,中国的战略谋划没有乱,一直坚定地朝着“代表实业资本利益、代表生产力发展、代表人民群众需要、代表全人类发展未来”的方向在努力。实业资本是突破口,生产力发展是目标,人民群众需要是目的,全人类发展未来是方向。只要牢牢掌握实业资本这个工具,就一定能打破美国金融垄断地位,实现14亿人过上好日子的目的,掌握全人类发展方向。

当然,这是一个系统性的工程,还有许许多多的辅助措施。这些辅助措施,十九大报告里已经说得非常全面细致,看得懂十九大报告,很多问题就非常清晰明了。政治的、军事的、外交的,各方面举措与方针,指向的是以实体经济发展为矛头的“全球新势力”。

在未来,中国必然做这些事情:

1、坚定不移的搞制造业升级:制造业要不断升级,从低端制造业迈向高端、头部,不断完善与强化整个制造业产业链,包括从基础的农林牧渔到中坚的制造业,从装备制造到重工业到轻工业,从实体经济到为实体经济服务的金融市场、其它服务业。

2、坚定不移的实施严格金融监管:确保中国的金融市场始终起到的是为实体经济服务,发挥资源调配作用,将资源配置到最需要的地方,发挥最大的作用。这里的资源,包括人才、技术、资金乃至于政策倾斜。

3、坚定不移的改善民生:不断维持人民生活水平与生产力水平相匹配,既不养懒人搞盲目高福利,也不搞血汗工厂,而是始终维持生活水平与实际的经济发展匹配。血汗工厂固然打击积极性、佛系躺平流行,盲目高福利同样毁灭生产力养出一大堆懒人,让经济陷于崩溃和停滞。

4、坚定不移的增强保底措施:发展以核武器和战略武器为基石、以国防现代化为主体、以域外投送能力为拳头的国防军事能力,维护中国发展需要的战略安全空间;发展以土地政策为根本手段的现代化农村农民农业,确保中国的生存安全。

5、坚定不移的提高创新发展能力:发展以全民基础教育和高质量高等教育为基础,高效率科研体系为主体,科研与生产紧密结合为拳头的创新体制。

6、其它方面

这一切的核心都是“资源配置”。

财政收入政府投资、央企国企是国家层面掌握的资源配置手段,这方面没什么好说的;

金融市场是民间掌握的资源配置手段,这方面战略布局与监管指向已经非常明确了,就是“脱虚向实”。


四部门约谈马云先生,约谈的不是寂寞。

阿里巴巴系,是一股不能忽视的民间力量,也是国家大环境下诞生的成果之一。

人很容易过分强调自己的努力和禀赋,而忽视掉环境带来的帮助与利好,马云先生概莫能外。我在评价他在上海的演讲中,用了一个词汇:马逆。那个评论很简短,今天阐释一下就是,你不能把环境的决定性因素给忘了,以为自己真的是超人,可以不靠任何环境就获得成功。甚至自己做大了以后逆环境而动,最终把自己放在大环境的对立面去。

大环境就是实业资本、实体经济才是中国的命脉,是中国不得不牢牢抓住搞好的最重要的东西。金融资本不是不可以盈利,更不是不可以在中国搞,但是你必须要以实体经济为核心和最终落脚点。任何企图背离这一点的做法,都必然会有监管,有阻力,有约束。

“信用管理”搞不得,对国家如此,对资本同样如此,对马云先生也是一样的。不能只以你金融资本自身获利为目的,大目标和大环境不会允许你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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